二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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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利』罗塞塔石碑


简单地说,虽然在艾伦眼里利威尔有时候性感的要命,但总体来说还是一朵矜贵的高岭之花。且不说他的学术成就别人拍马还是开迈巴赫都追不上,他随随便便出个门也穿着整整齐齐的西装带着凡人跪拜吧的气场。要不是艾伦住进了利威尔的寓所,他甚至难以想象利威尔会解下他的领巾,把出挑的锁骨暴露在他眼皮底下。

艾伦也从来没有见过利威尔有过床伴和暧昧对象这种东西。

对艾伦来说,了解到利威尔的臭脾气每天兢兢业业地打扫房间,经常被骂措辞不文雅喻体新奇,他才终于觉得这个男人身上有了一点活生生人的气息。在利威尔的无脑迷弟眼里,粗鲁并不是一种恶习,反而黑着脸骂人的时候更加可爱。

说起来高岭之花对自己还是很特别的吧,至少凌晨两点从被窝里爬出来去警局把自己领回来这事儿就从来没有人做过。甚至在拎他回来的路上还臭着脸在24小时营业的店里给他买了杯冒着热气的牛奶。

让让子眼里的受虐狂艾伦大学前三年里好像只是单纯地喜欢这种被数学和教授数学的导师践踏奴役的快感,为了利威尔多说的一句话几个字和一点肢体接触——比如说把他摔倒在地或者鞋底踩脸,傻笑不已。连牵牵手的欲望和更进一步的想法都没有。以至于让让子忧心他的好友追随在利威尔·阿克曼的门下不为了恋爱,而是效仿某个咖喱味的高僧要苦修成圣。

待到韩吉教授关怀完他的进展,他听到了一声长叹。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红发的女人贴心地提示他现在外界的一些“看法”:自从知道了某个名叫艾伦·耶格尔的学生和正在和大魔王利威尔·阿克曼教授同居,无所事事的教授和讲师们就为这事开了个盘口,1:120的赔率赌艾伦在上。学院里大概一多半学生都下了注。

艾伦还没来得及为“同居”的事儿辩解两句,以保护他导师的英名,就被这个赔率震惊了,他几乎要把那几个赌他在上的兄弟引为知己。

艾伦没有考虑过“上下”问题的意思并不是指他对利威尔没有欲望,而是指,他从来没有考虑过利威尔会不会接受自己的被动地位,他的幻想里只是遵循本能把利威尔压制在自己身下。

韩吉女士在给小白鼠注射试剂的间隙语重心长:“我可是那个特别的1,明年的研究经费都被我赌上了,好不容易把赔率拉成这样。实在不行实验室里你想要什么随便拿,催情的成分其实一些植物里就能萃取,小天使啊小天使拜托你你可快点吧,千万别让我失望。”

艾伦呆若木鸡。

虽然在韩吉暗示下,艾伦有点明白她对老友利威尔的判断——要说毫无感觉他恐怕在利威尔能站起来的时候就被扫地出门了。但在脑子里只有一条笔直的高速公路的艾伦看来利威尔哪里是半推半就欲迎还拒,他还是怀疑他的导师根本感受不到他炙热的情感。

“埃尔温院长压了哪边?”

“埃尔温下注的话岂不是纵容赌博?”红发女人大惊失色,“这种事可不能让他知道。”

“……”

艾伦默默地低下头清洗烧杯装作自己没有问过这个问题,难道副院长参与赌博就不是纵容了吗?

说来也怪,事情在韩吉关怀完的第二天有了突破性进展,仿佛是远古人准备换个地方住却不小心渡过了白令海峡。

利威尔和他接吻了。

当然事情并不可能是高岭之花忽然良心发现跟他告白,并强吻当红小鲜肉。而是发生在某个半夜,利威尔敲开他的房门告诉他自己做了几个月的项目终于出了一点眉目,问他有没有兴趣一起喝一杯庆祝一下。

但性质其实也差不多。

彼时刚从梦里纠结完谁上谁下并上演了一顿好打的艾伦当然没有拒绝,就算是艾伦清醒的时候就算是艾伦接下来面临生存还是灭亡的问题,他也不觉得自己会拒绝利威尔的要求。

他只是谨慎地把毯子团成一团掩盖住床上某个不太好让利威尔看见的污迹。但他实在没想过上一秒还在自己梦里的人下一秒赤着脚走进了他的房间,慌里慌张地遮掩反倒让利威尔注意到了床单上不甚明显的痕迹。利威尔站在门口考虑了三秒之后对他说在餐厅等他。没有嘲笑和调侃,一反常态地给他留下了换条内裤的时间。

以至于艾伦在过去之前一直忐忑地像某个东方国家的俗语,十五个吊桶在井里打水。艾伦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资金没了学校要黄了我知道了你的幻想对象你要被赶出去了。

真可怕。

餐厅里并没有开灯,只有一地疏漏的白色月光。利威尔平静地跟他说明了一下他在做的课题,以及目前为止的几种思路,好像是照顾他的智商没有进一步解释,然后就给他倒了一杯伏特加。整个过程利威尔都没有再说话。要照平常,他还会多侃两句。艾伦喝了两杯烈酒就开始天旋地转,瞠目结舌地看着平日里连酒心糖都不吃的教授喝掉了整整一瓶。那个特别的瓶身让他意识到这个伏特加的品牌,水晶骷髅头里面的酒最低的也有四十度。

大概真的很高兴吧,利威尔。

利威尔听到他的名字慢慢地转过头来,动作并不利索,想必也是喝多了。灰蓝色的眼睛里有种特别的东西。艾伦愣了愣,他还没来得及掩饰自己探究的眼神,利威尔的嘴唇就贴了上来。

艾伦宕机了整整三秒才重新启动,他从头来过的爱的教育片段在他的脑海里高潮迭起,乱七八糟的想法占用的程序过多,等他能理解到这个事件的真实性的时候,已经过去了很久。他深怕再次掉线错失良机,只好胡乱地进行了几项选择。他紧紧地拥抱利威尔,并试图侵占利威尔的口腔。

事情当然没有如艾伦所愿的发展下去。

利威尔在他的手刚刚摸到后腰的时候忽然推开了他,资料上显示平时爱好是击剑的男人手劲儿真不是一般的大。

利威尔不能任由自己放纵下去,数学家的每一个步骤都是严谨可控的,一切都可以解释,但那个吻不是。

说起来自己根本不记得年轻的时候见过艾伦还跟他一起坐了一下午,没有赶他出去可以理解为习惯了有个人打扫卫生地板干净的都可以赤脚。

连那次凌晨三点四十五分从床上爬起来去接艾伦回来,也是事出有因。艾伦从警局里打电话给他恰巧赶上他失眠,嗡嗡的手机提示音惹得他心烦意乱。挂了电话他就给埃尔温拨了过去:

“你收进来的都是什么学生,一个马脸一个痴女一个吃货和一个蠢货。你特别招收的蠢货打架被扣在警局了,你看着办吧。”

“我很庆幸里面还有个你能满意的,”一万六千公里外的埃尔温温和而无奈的声音从电话那边传过来:“我很抱歉因为这件事情打扰了你的休息,但艾伦他也是你的学生。如果你还记得的话我现在有个学术会议要开,没办法给艾伦办理保释手续,你现在不想出门的话,可以找找韩吉。”

韩吉倒是接了电话,但她刚听说是艾伦的事儿,立刻表示我的小可爱生病了要我看着才能好起来。喂?喂?我听不见啦?

利威尔听着电话那头传来的欢快的挂断声,差点就提着刀就去把韩吉砍了。所谓的“小可爱”是指韩吉教授的实验对象,几只不知道注射了什么试剂的巨型小白鼠。

不知道艾伦和那群混混再铐一晚上是不是还得再打一架,一个人单挑一群他也做的出来。

利威尔眼里的蠢货轻手轻脚地跟在他身后,脸上还挂着几片青紫。走到汉堡店门口的时候艾伦的肚子咕噜咕噜叫起来,利威尔不得不去给他买了杯牛奶——他出门的时候没想到要带保释金,身上剩的那点儿现金也就勉强够买杯热牛奶。

利威尔快到机场的时候,他拨了埃尔温的号码。他没有打给更可能连夜做实验的韩吉是因为他觉得韩吉在这件事上的表现可能会太过……兴奋。诡异的兴奋。

很意外埃尔温还是清醒的并耐心地询问利威尔发生了什么事。长久地沉默之后利威尔的声音在电话那端听起来有些失真。等埃尔温弄清了事情并不是什么严重的“撂挑子”也不是“我杀人了”,埃尔温院长一直忧心忡忡防备着的问题,只是打算出去修养两天。

“利威尔!你现在是什么感觉!”埃尔温的电话里传来了某个熟悉的女人的声音,热切的几乎要顺着信号从手机里爬出来。

利威尔差点把手机给扔出去。

“韩吉为了她明年的研究经费正在向我视频报告。我开了免提。”埃尔温轻描淡写地掩盖了屏幕那端跳脚的女人才不是为了什么研究经费,而是开的盘口被学生踢了场子。那些学生一方是利威尔的死忠粉一方是新晋男神艾伦的狂热粉。身为生物学巨人症研究方面首屈一指的教授,作为学院副院长纵容赌博甚至参与其中可真是个大事,埃尔温头疼的很,更头疼的是韩吉下注赌的是什么。

绝不能让利威尔知道的赌注。

谁知道接下来就让埃尔温惊掉了下巴。他从韩吉紧贴摄像头的手机屏幕上辨认出了那是一条来自艾伦的短信,艾伦热切地询问韩吉他是不是有希望能和利威尔更进一步,现在买戒指准备订婚的话是不是太早。

并顺便告诉她,他忍不住给利威尔先生发了条信息问他们能不能交往。

利威尔收到短信的一瞬间话都说不清楚,他匆匆地指派了埃尔温和艾伦谈一下换个专业到物理系去的事情。米克上午的时候才跟利威尔谈过,以艾伦的天赋其实物理学更适合他,数学对他来说是一种束缚。

那个吻发生之前,利威尔本来打算和艾伦谈的就是这事儿。

“利威尔,我能和你谈谈吗?”埃尔温的声音难得有些犹豫,他显然还没有做好被撬墙角的准备。原本他不只是给利威尔找了个能干的小家伙做保姆么?

也太能干了点吧。

“不能。”

利威尔干脆利落地挂断了电话,并衷心祝愿埃尔温院长的毛发早日步前任院长的后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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